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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钟绫】还玉(四、黄粱)

绫人梦见钟离背对着他俯身画扇。

烛影摇红,香脂堆雪,炉烟摇晃着看不分明。

没有缘故,但他就是无比确信那道背影是钟离,只要他的念头再强烈一些,仿佛能透过屏风看清扇面上的图案。

这时他听见钟离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,挽起袖子朝他走来,手中是尚未点睛的美人图。

“不是说好一盏茶后便来陪你,怎么还与我耍起性子。”

他与平日的钟离有些差别,曜曜金眸在昏暗的帘账中亮得几乎晃眼,黑色手套早早被他脱下,露出金玉质地的皮肤。

绫人深深看着他,开口想要说话,发出的却是幼猫那般细弱的呻吟,这才惊觉自己浑身热得厉害,小腹尤其酸痛,像被搅开化成了一团滚烫的脂膏。帐子里的木香棉絮一样充塞在空气里,浓得要把人溺死。绫人本想从帐中抽身也没什么力气,四肢像被无形之物捆在空中,呼吸重一拍都觉得酥软入骨。

“钟离”在他面前不慌不忙解下衣扣,斯文典雅的长袍下竟是起伏的肌肉线条,神秘的玄金符文遍布他的身体,随着呼吸一隐一现,就像匍匐在他血脉里的神物。

(看点小孩子不能看的东西,wland 4026149,祝大家儿童节快乐)

绫人打了个寒颤,从梦里惊醒。

连月奔波,昼夜颠倒,他终于在回访璃月的航路上感染了风寒。此次寒疾来势汹汹,烧得他浑身发烫,把船上的随行家仆们折腾得几宿没能合眼。船队紧赶慢赶花了三天时间抵达璃月,又遇上不卜庐的白术大夫下乡行医,幸好钟离在庐中代他的班,按照方子熬了两味草药。

侍从们一向清楚自己的主子是多么娇贵的性子,涩酸苦辣一样不沾,这位钟离先生真是奇技,托着家主的下巴一勺一勺地喂,竟然没被吐出来,就这样喝完了。

只是喂得忒慢了些,不知最后几口是不是都放凉了。

绫人睁眼醒来时,钟离就像梦中那般背对着他坐着,黄花梨床梁雕了鸳鸯戏水的纹路,风中口里俱是清苦气息。

他几乎有些毛骨悚然,下意识要去摸腰间的波乱,不知是否惊动了钟离,那一袭墨裘的端庄背影转了过来。

钟离手上拿着一张纸,写的是绫人这些天服用的药方。他坐到床边,并不见外地给绫人掖了掖被角,语带笑意,眼尾两抹丹红神光翩然欲飞。

“不是说好一盏茶后便来陪你,怎么还与我耍起性子。”

绫人恍惚,看着他将药方折好交给一旁的手下。

这间屋子陈设处处典雅精致,桌角凳腿都雕了不同的花纹,笔冼上一条金龙栩栩如生,几乎要腾云而起。两扇阳光照进室内,墙角赫然摆着一方半人高的拱形木架。

“那是……什么?”绫人没由来觉得熟悉。

钟离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,恍然,朝绫人安抚似的笑笑:“花架,在下前些日子从异国请了株花,这便是为它攀爬嬉乐定做的。”

紧接着他就被绫人翻身压在药香四溢的锦被上。

绫人才喝了药,正是发汗的时候,几缕发丝贴在额角,体内的热意熏得他愈显唇红齿白。

他一把扯下钟离的黑布手套。

一双保养得当的手,骨节分明,修长有力,无论是执笔还是持枪都格外具有美感。

“绫人?”

钟离任由他施为,还不忘替他拢好大开的领口,呼吸都不曾乱上一丝,见他还不肯回神,纵容又无奈地摇摇头,单手给他绕好前襟的盘扣。

绫人沉沉出了口气,再睁眼时已是平时端方有礼的模样。

“……无事,方才梦见些不寻常的事物。”

钟离将他在床上安顿好,自床头端来一蛊清香流溢的茶汤,笑道:“那定然是非同寻常的体验,日后可与我话作谈资。说来也巧,院中几十年没结果的樱桃芽这几日正好熟了,特地给你留了一盏茶蜜,沁香入骨。”

绫人捧过茶盏细细品了一口,不由皱起眉。

他似乎遇见过更稠浓,更滑腻的,含在嘴里有些腥涩,绞在舌尖会拉出勾连的银丝……

“绫人?”

绫人看着钟离关切的神色勾出一抹笑,心下越发疑虑,还是那般不疏不漏地将樱桃露饮尽,轻叹:“唇齿留香,实在是好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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